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默克尔在卸任总理的告别仪式上眼噙热泪的画面仿佛还在昨天。2021年12月，默克尔结束了她16年之久的总理生涯。然而，一心决定远离政治纷扰的她，却怎么也想不到，她的名字很快就又被频繁地提起，并夹杂着指责乃至谩骂。

一切，都是因为第二年春天急转直下的俄乌局势。经历多年“太平盛世”的德国，就此迅速陷入战争、通胀、能源短缺等多重危机之中。不少德国人在怨声载道的同时，也将矛头指向了他们的前总理——在任期间，正是默克尔长期奉行着亲俄的外交政策。

▲2021年12月告别仪式上的默克尔，图源: Political-Moments / imago images

曾经看起来对的那些东西，如今都错了。与俄罗斯做朋友不再是政治家的“雄才伟略”，而是只顾眼前利益的“鼠目寸光”。惠及两国人民的能源协议，成了与撒旦签下的契约；“北溪”管道俨然是普京套在德国脖子上的绞索……

急了眼的人，更直言是默克尔和普京联手发动了这场战争；刚传出天然气要涨价的消息时，情绪激动者还叫嚣要“关掉默克尔的暖气”。哪怕是在联邦议院这样的场合，执政党也不留情面地炮轰默克尔给他们留下了一个烂摊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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▲2019年的“G20峰会”上，默克尔与普京会面，图源：Bernd von Jutrczenka/dpa

对于这些批评，默克尔本人少有回应。仅有的几次回应也从未承认自己犯有过错。在6月份的一次访谈中，这位前总理明确称不会为过往的对俄政策道歉：“不会责怪自己，已经尽力。”10月份，默克尔在里斯本演讲时仍为使用俄罗斯天然气的决定辩护：“是逐步淘汰煤炭和核电的必要之举”。

然而，在卸任总理满一年后的今天，默克尔的态度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
2014年俄罗斯占领克里米亚的事件发生后，北约国家曾一致同意将国内生产总值的2%用于国防。默克尔新近接受德媒《时代周刊》的采访时表示，德国此后都未能达到这一目标，“我并没有每天为此奔走呼吁”，“我们本可以对俄罗斯的‘侵略’作出更快的反应。”

▲图源：Julia Sellmann

此番言论，意味着默克尔首次谈及她对俄政策的“错误”。尽管在这次访谈中她仍为自己的很多决定辩护，例如“北溪2号”是不得已而为之、支持明斯克协议符合当时的形势等等，但默克尔这次“松口”的意义还是非同寻常。

默克尔缘何会一改此前拒不认错的态度，不得而知。人们或可猜测：对前总理而言，适度地顺应主流民意，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。毕竟，历史最终会给一个人留下何种“定论”，谁都无法预见。

（欧洲时报德国版蓝蒿综合报道，转载请注明公众号GermanReport）